导演拉吉·利(Ladj Ly)100%使用安琴(Angenieux)镜头拍摄 悲慘世界
《悲惨世界》的故事背景设置在城郊区,正是法国电影导演拉吉·利熟知的地方 。他住在巴黎的近郊住宅区的蒙费梅伊(Montfermeil)。《悲惨世界》是他首 部拍摄成熟的电影,他以往所拍摄的纪录片正是为迈向这部电影所做的准备。该 片在2019年戛纳电影节获得“评委会奖”,之后就被选为法国电影代表参与2020 年奥斯卡的角逐,并得到了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提名。整部影片由摄影师朱利 安·波帕德 Julien Poupard(AFC)掌镜,全程只用了法国安琴变焦镜头。
拉吉·利和朱利安(Julien)欣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。
问:您为什么拍这部电影?
拉吉:这部电影的灵感多年来一直在我脑海里。我讲的是我知道的故事,以我个人经历来讲这个故事。对我来说,电影就像火药桶,而这一部正能引起政客的警惕,让他们意识到某些地方的苦难,并警示他们需要采取紧急行动。我想让这个电影有一个开放式结尾,让观众怀有希望。
电影拍摄共用了30天,预算为140万欧元。幸运的是,我认识那里的每个人,他们都帮助了我。这样少的预算,在其他地方都拍不了这样的电影。
在这部电影中,我想从警察的角度来定位:这个警察出现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。观众和他一起发现这个世界。
这也是一部关于孩子的电影。电影的未来将取决于孩子们。为了提高年轻人对电影工具的认识,我与库特雷梅(Kourtrajmé)在法国创办了一所新的电影学校。尤其是赋予那些有话要说的人权力。我计划在达喀尔、科特迪瓦、马里、布基纳法索、摩洛哥、中国和巴西都开设电影学校……
问:这是您的第一部剧情片,获得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奖,代表法国参加2020年奥斯卡角逐又获得了奥斯卡提名,这让你感觉如何?
拉吉:我非常吃惊,但我也在竭力保持镇静。
问:你能描述一下你对这部电影的看法吗?你希望电影能带出怎样的感觉?为什么选择与朱利安·波帕德合作?
拉吉:我一直都是自己亲历亲为拍摄纪录片,所以对我来说委派任务并不容易。但这次与朱利安·波帕德的会面却是非同寻常的。我们意见一致,语言相通。他和他的团队有一种惊人的能量,让这次拍摄变成非常棒的体验。我有纪录片制作的背景。我喜欢用手持摄影机加特写镜头为小说赋予纪实风格。我觉得把摄影机放在三脚架上太乏味。而朱利安负责选择相机和镜头,这一点上我完全信任他。
问:你对电影的画面满意吗?你还有其他的电影追求吗?
朱利安:我很满意,我正在准备另外两个关于近郊区的拍摄项目。
问:你为什么接受拉吉·利的首部剧情片的拍摄任务?
朱利安:我见到拉吉的时候,我立即断定他有话要说,他的神情带着某种紧迫感。拉吉住在帕普新堡(Les Bosquets),正是我们拍摄的所在地。他很了解这个地方,就像了解自己的家一样。正如他所说,“这是我的露天工作室”。我觉得这是这部电影的关键。
问:你如何看待《悲惨世界》中导演和摄影师的关系?
朱利安:我们一拍即合,好像认识很久的老朋友。我们有几个曾共同参与的电影,比如《血色星期天》和《底特律暴乱》。我们互相信任,这种信任促使我们尝试新事物,敢于冒险……
问:这部电影是用安琴的变焦镜头拍的吗?
朱利安:是的。整部电影使用了安琴Optimo 15-40,28-76和45-120镜头。对于一部激进的电影来说,这是一个激进的选择。这在审美上是个真正的叛逆之举。
这些变焦镜头对这部电影来说很棒很完美。这些镜头是轻量型镜头,非常适合手持设备。在我看来,这些镜头光圈大,光晕有趣。
问:安琴镜头是如何增强影像的强度?
朱利安:在《悲惨世界》中,我们希望能够不断改变焦距,以塑造一种身临其境的效果。由宽远景拍摄到特写,镜头都能保证持续的张力。摄影机必须在拍摄时,时刻对角色及四周环境严保持警觉。
狮子关在笼子里的场景是经过剪辑的,因为有的镜头不得不用真狮子拍,有一些没有真的狮子,所以这需要拍摄当天选取一个精确的拍摄脚本。但在这之中,我们试图赋予摄影机生命,避免静态的东西,给场景赋予动感,并创造紧张的氛围。
最后在楼梯上的一幕,我们想要展现一个递进的过程,呈现出警察情绪变化的过程,逐步吸引观众。我们先用摄像稳定器拍摄数个镜头,然后用手持摄影机再进行拍摄,先柔后强,然后越来越强。我们也想改变视角,展示警察、年轻人、市长的视角……但空间相当有限,所以我们大多只用一台摄影机拍摄。虽然没有一个超精确的拍摄脚本,但我感觉到了拉吉的支持和年轻人的能量。
我认为对于拉吉来说,变焦镜头是他的电影法则的一部分,我认为他想探索更多工具的可能性。
2020年1月,《悲惨世界》在法国的观看人数超过了200万。拉吉·利设法与他的电影达成了一种契合。这部电影现正在欧洲和美国上映。自获得奥斯卡提名以来,《悲惨世界》还在西班牙获得了“戈雅2020最佳欧洲电影奖”,在法国获得了“卢米埃2020最佳电影奖”,并入围“凯撒2020电影奖”。